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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般若樱桃】生成り

不是很恋爱向的故事,有点乱来,大概是般若桃花樱花大三角吧……?

很OOC注意啦,有点晴明x神乐的暗示请注意

其实没写啥实质内容,随便涂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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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成り


.0.

    这么说吧,就以死为界限,唯有越过了这条线,真正的美丽才会浮现。

    毕竟在此之前,再如何高洁的品格都有可能堕落、而那年轻风华的面孔也终将蒙上岁月的灰尘,这就是所谓的“生”。因此,生是具有不确定性的恶,而死才能找出确定性的美。

     这样解释的话,应该会稍微清楚一点吧?

     少年笑嘻嘻地眨了眨眼。

     那举个例子来说吧,你应该庆幸你所爱的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啊。

     且不提作为人类,他是否会生老病死,光是说如果他还活着,就迟早有一天会发现其实他已经不再爱你了。怎么了,脸色变得这么苍白,是吓到了吗?哈哈,真是没想到,你还真是脆弱啊,可是要仔细听下去哦,你的丈夫死去,这才是对你最好的奖赏啊。

     让他在爱你时死去,那这份爱才能真正意义上保留所谓其永恒无暇的美丽。其实你也因此松了口气吧?不用担心他会老去、不用担心他不再爱你、也不必担心——

    少年微微低下头,用蛇一般的眼神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女性,缓慢地勾起了嘴角:

    ——也不必担心,你迟早有一天会不爱他这件事吧?


.1.
   或许是因为樱花妖到来的原因,庭院里的樱花树竟然在冬日恢复了生机,一开始是枝杈伸展,然后是突然出现花苞,然后在某一天的雪夜,忽然烂漫地开满了枝头。

    “真是罕见的美景啊。”

    那名阴阳师如此感叹道,而站在他身边的巫女闻言,抬起手,用袖子遮着嘴文雅地笑了起来。

    “可是如此美丽的景色,又能持续多久呢?”她问。“凡是美丽之物,总是容易转瞬即逝。”

    说完,她的视线落到了不远处的拐角,先是白色的式神,然后是红色的少女,小跑着向他们赶来。于是她忍不住加深了笑意,低声地补充道,“您说是吗,晴明大人?”

    阴阳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少女,然后在白藏主撒娇似的冲到他的脚边时蹲下了身。

    “好了好了,怎么又在横冲直撞呢?”

    “晴明……”眼看着白藏主已经被晴明抱在了怀里,神乐总算松了口气。阴阳师可以看见她表情里微妙的局促和害羞,像是小孩子一样,每一个眼神都像是满开的樱花瓣上伸展开来的纹路一样,细致又隐晦。

    他想,只是,她始终也是会离开的,或许是跟着源博雅,又或许是跟着别人。

    美丽之物终究会失去,这就是人间所发生的事情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垂下眼帘,轻轻抚摸了一下怀里如同小狗般摇着尾巴的白藏主,柔声说,“别再让神乐担心了啊。”

    “小白只是嗅到有樱花的气息想带神乐大人来看而已……”白藏主小声辩解道。

    在场的三人都笑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庭院中的而樱花树突然发出了淡淡的光晕,接着一个女性的身影慢慢浮现了出来。

    “晴明大人、神乐大人、八百比丘尼大人……”她有些害羞地打着招呼。

    “啊,吵到你休息了吗?抱歉。”阴阳师微笑着弯下腰,把白藏主放到了神乐的怀里,“真是美丽啊,你的樱花树。”

    “是吗……”樱花妖闻言,回过身仰着头看着高高地树冠,一瞬间陷入了恍惚之中。


    ——真是希望此时此刻可以永恒。

    双手合十,美丽的女性如此低声许愿。

    看着依靠在樱花树下像是孩子一样酣睡的男人,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额头前的散发。

    “真是的,樱又在这里,这个家伙有什么好的。”趴在树枝上的桃花妖小声地嘀咕道。见樱花妖不回答,她没忍住把头伸出花丛,扒着树枝瞪圆了眼睛看着蹲在男子身边的樱花妖,“喂、樱——你这家伙……算了,你可别以为我很在意你哦,你喜欢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听、听到了吗……”

    然而回答她的,却只有樱花妖的一声轻轻地叹息。

    透过绵绵软软如同接天白云似的花瓣,桃花妖看见了,她哀愁的视线。

    于是她想起了刚刚那一瞬间,从树枝到花瓣的每一个角落的那句低声地呢喃。

    ——真是希望此时此刻可以永恒。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桃花妖不解地扁了扁嘴,重新缩回了花瓣里,周围的樱花洁白而细腻,轻轻地托着她的身体,很温柔,就像是樱一样……

    “都说了,那家伙明明也没什么好的,他只是一时间被迷惑了而已。”她用手臂捂住眼睛,小声地说,“喂,听到了吗,樱——那家伙,只是喜欢你跳舞的样子而已啊。”

    “……恩。”这时,樱花树婆娑作响,“我当然知道啊。”

    人就是如此容易被美丽的事物感动、继而毫无保留地投入爱情的存在,只是尽管如此,这份单纯而热烈的情感,依旧使我无法不为之屏吸。


    “永恒吗……”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时,阴阳师三人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冬天的寒风凛冽而刺骨,那些樱花盛开了接着再迅速地衰败,落下的花瓣和白雪融成一体,渐渐的,即使是樱花妖也无法将两者区分开了。

    她握紧拳头,然后再无力地松开。事实上,她已经无数次地想过关于永恒这两个字的话题了,白天仰视着飞鸟的时候在想、夜里聆听星星的时候也在想,然而无论她如何想,她都无法想出一个真正的所谓的永恒。

    正如同三尾狐曾经说过的那样,人也好、怪异也好,凡是有“生”的存在,都终究无法得到一个永恒。

    毕竟樱花会衰败、胭脂会褪色、高尚的品格会腐坏,而爱……那如同太阳一般炽热的爱,也都终将归于岑寂。

    这就是那个阴阳师所说的人间的道理吗?

    真是残酷的道理啊。


.2.

    樱花妖来到庭院的第一周,庭院里枯死的樱花树开花了。

    般若也不是没听说这件事,那些式神们反复说着真是好美好美的评论在他听来真是无趣到了极点。

    樱花的话,他也曾看见过,那时候他还那么、那么、那么丑陋,如同蛆虫一般胆怯地躲在阴影里不敢迈出一步。然后呢?大概是被那个所谓的朋友邀请了吧,在白天,在路人的厌恶和嘲笑之中假装漫不经心闲庭信步,知道到达樱花树下后,那仿佛被什么紧紧捏住的心脏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真美啊。

    那个人说,眼睛闪闪发光地仰着头看着那棵高大的树木,然后手舞足蹈地大喊了起来,真美啊,你快看。

    是啊,人也好、怪异也好,都是迷恋美丽和强大的存在。

    唯有比太阳还瑰丽、比流水更柔韧、比冰雪更尖锐、比绝望更寒冷的东西才能被人如此注视,而自己——丑陋的自己。

    于是看着那棵樱花树,般若第一次忍不住用手挡住了自己的面孔。

    ——不要看着我、不要看着我、不要这样看着我。

    和所有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美丽之物不同,我是如此渺小而丑陋,匍匐在尘埃里,孤独而绝望地生活着。只是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我也希望可以光明正大地得到一份爱情。

    友谊也好、亲情也好、恋人之间的爱情也好……无论怎样都好,我只想要被人所爱啊。

    而那时,他记得的,一片樱花被风轻轻地按在了他的额头上,那种柔软的触觉,真是让他欢欣又痛苦。


    “所以说,我最讨厌樱花了。”般若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回答道。

    听到他说这话,蝴蝶精也好、鲤鱼精也好,几个小式神统统像是吓到了一样闭上了嘴,唯独萤草还试图环节气氛似的说着安抚的话。

    “要看你们自己去看就好了。”般若微微片开头,低声说。缠绕在他身上的蛇也像是困了一般垂着头,懒洋洋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那我们自己去咯?”蝴蝶精小声问。

    “恩恩,去~吧~”般若笑眯眯地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顶。

    ——对,没错,就是这样。

    只要保持者美丽的面孔、露出微笑的表情,这样的话就一定会被喜爱,这就是所谓的生物所无法逃避的悲哀。

    被美丽所操纵的你们,真是可怜又丑陋啊。

    般若缓慢地收回了手,看着萤草她们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始终都保持着先前甜蜜的笑容。

    然而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种想法竟然同样令我如此痛苦。

    就在这时,般若听见自己肩头的毒蛇吐了吐信子。他冷漠地侧过头看着它,伸出手一边轻柔地抚摸着它的头顶,一边低声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哦,不然的话……”

    “喂,是你这家伙吧!”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哦?”

    “太过分了,樱又没有欺负过你,干什么突然说那种话——”

    那是粉色的少女,生机勃勃的眼睛还有美丽的嘴唇,神明或许是将一切能给予少女的祝福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我说了什么吗?”

    “最、最讨厌樱花什么的……我刚刚在门口听见的……你这么说也太过分了!万一是樱听到的话……”

    “啊?她听见又怎么样呢?你还真是可爱呀。”般若微微眯起眼睛,微笑着说,“假装是朋友,却这也没办法放手、那也没办法放手,只要说,’啊,没办法,谁让我是她的好朋友呢’这种话,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待在哪里,这和仗着自己可爱而借此讨便宜的渣滓又有什么区别,你说是吗?”

    “你!”

    “喜欢她吧,你的话。真可爱、连我都忍不住想夸你可爱了哦。”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有必要这么过分吗?!”

    “没有哦。”般若托着腮冷淡地回答道,“我只是顺便也不喜欢桃花就是了。”

    ——那些柔软的、纤细的却又转瞬即逝的事物。

    “……”

    ——那些让我如此痛恨我竟然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美丽之物。

    

.1.

    因为寻找樱花妖而迷路,结果受伤被那位阴阳师带回来照顾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桃花妖想,那时候,小小的式神们从樱花到杏花,几乎每一种花都猜了一遍后才勉强认出自己是桃花。

    “什么嘛,只要用心看其实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啊!不要把我和樱搞混了啊!”桃花妖扁着嘴,带着像是生气一样的表情这么说道。阴阳师无奈地笑着反复安抚着她的情绪,唯独那位巫女却沉默不语。

    “寂寞吗?”有一次,她低声问。

    闻言,先前还在同人开玩笑的桃花妖忽然愣住了,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巫女,而对方却只是温柔又安静地望着她,像是看着孩子一般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就让她忽然产生了想要掉眼泪的想法。

    “才、才不寂寞……你看啊,樱不在,也没有人会把我和她搞错了对吧……”她小声反驳。

    而巫女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她一定也很牵挂你。”

    ——才不会。她垂下眼帘想,只有这点她是知道的,她不会如此牵挂她的。


    美丽之物是何等的残酷。

    诞生于春季的桃花妖第一次从梦中苏醒时,万物都明朗和煦,春风温柔地抚摸过每一寸土壤,而在她的枝头的花苞就在这风中肆意地绽放。

    “啊,这……是桃花吧……”

    那是一位女性的声音,桃花妖好奇地低下头,一眼就分辨出对方也不是人类。

    ——那是怪异、同自己一样,甚至比自己还要更加美丽。

    尚没有人形的桃花妖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而那个怪异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树干。

    “真是美丽,一定会变成一个可爱又美丽的怪异吧?”

    她的声音如同流水一样,可不知怎么的,就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里。

    那一年,桃花格外艳丽,傍晚时分连接着落日的云彩,好像整片天空都在熊熊燃烧一样。

    她想,或许自己就是在那时候喜欢上樱的,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温柔的手掌、以及……

    ——她的美丽,是如此的强大。

    总之,可以变成人形摆脱树干的桎梏之后,桃花妖便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樱花妖粘到一起去。她会爬上树冠,躲在密密匝匝地花叶里,被柔软的花瓣弄得鼻子发痒,然后再打一个喷嚏。

    樱花妖总是笑她孩子气,然后再温柔地帮她整理头发。于是她义无反顾地保持着这份孩子气,几乎像是壮士断腕般的对着这个世界上的别的事情充耳不闻。

    她想成为她所喜爱的那样——美丽又可爱,温柔又强大。

    只是事与愿违,一个男人出现了,他出现在樱花树下,并深深为樱花妖的美丽所吸引。

    ——是啊,无论是人也好、妖异也好,心总是容易被美丽之物打动。

    他狂热的爱令桃花妖如临大敌,可是不管她再如何小心翼翼步步为营,那份炽热的爱最终还是赢得了樱花妖所有的目光。

    他们相爱了,一个人类、一个怪异。

    于是桃花妖忽然明白了,美丽之物原来也可以如此残酷,她是春季最早盛开的花,然后再猝然凋零,落在地上,就像是冬天她在积雪上轻轻画出的一撇一捺。

    第一次看着盛开的樱花,桃花妖孤零零地站在树下,失声痛哭了起来。

    所以很多年后,当那位巫女问她是否因此感到寂寞时,她多想告诉她,不、不是的,那份比寂寞更孤独的心情,这远比寂寞更可怕。


    “真是可爱啊。”少年笑眯眯地说,“只要一直这么可爱,那即便什么都不说,也总归会被爱的。你的想法还真是单纯啊,这就是所谓的’美丽之物’的天真想法吗?真厉害、真羡慕啊。”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用一种几乎是憎恶的神态盯住了桃花妖。

    在那一瞬间,桃花妖突然不确定自己面前的这个式神究竟是面对自己的少年、还是盘踞他肩头的那条毒蛇,那道审视着自己的视线是如此阴郁,以至于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这么可爱,她却还没有发现,甚至还爱着别人,因为别人心碎,真是活该,你也不是没有这么想过吧,喂……可别急着反驳啊,这个表情是要哭了吗?别哭啊,那我就换个温柔点的说法好了。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自己保持着现在美丽的姿态,就可以一直维持着这份美丽,你是这样想的吧?毕竟爱情也好、憎恶也好,其实也不过净是些瞬息万变的事情罢了。”

    “你知道吗,相比起草木、动物,或者其他那些可能比你们更美丽的存在,我真的更讨厌你们啊——樱花也好、桃花也好,所有的花都是。明明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盛开就会立刻凋谢,但还是抱着那种天真的想法。”

    “或者是说,正是因为比谁都更清楚这份美丽迟早会凋谢,所以才比谁都更渴望永恒呢?”

    “……”

    “真是残酷啊,你们这些家伙。”

    少年说,那条蛇最后吐了吐信子,然后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0.

    春天还没有到,庭院的樱花却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美丽的怪异有时会安静地站在树下,有时又会静静地坐在檐廊上。桃花妖三不五时会粘着她冲她撒娇,而她总是会温柔地笑着应答。

    正是因为知道,这花期是如此短暂又无可挽回,就如同炽热的爱一样,稍纵即逝,因此才会更深地被它所吸引,然后跟着它,走过春天的故事、夏天的故事、秋天的故事、还有……

    ——永恒是不存在的。

    美丽之物会破碎、高尚的品格会腐坏、滚烫的爱情会熄灭。

    这些事情,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只是啊,正是因此,它们才比任何东西都更加耀眼夺目。

    她这么说着,轻轻伸手,抚摸着攀附在枝头的毒蛇的鳞片,像是春风一样,低声而残酷地说,那你又为何要叫醒我呢?


    不要叫醒他、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

    如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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